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
闻道黄龙戍,频年不解兵。可怜闺里月,长在汉家营。少妇今春意,良人昨夜情。谁能将旗鼓,一为取龙城。
二月已破三月来,渐老逢春能几回。莫思身外无穷事,且尽生前有限杯。
外侮需人御,将军赋采薇。师称机械化,勇夺虎罴威。浴血东瓜守,驱倭棠吉归。沙场竟殒命,壮志也无违。
拂霞疑电落,腾虚状写虹。屈伸烟雾里,低举白云中。纷披乍依迥,掣曳或随风。念兹轻薄质,无翅强摇空。
定场贺老今何在,几度新声改。怨声坐使旧声阑,俗耳只知繁手,不须弹。断弦试问谁能晓,七岁文姬小。试教弹作辊雷声,应有开元遗老,泪纵横。
有怀惭紫极,无以谢玄穹。"
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 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
丙午岁,留长沙。登祝融。因得其祠神之曲曰《黄帝盐》、《苏合香》。又于乐工故书中得商调《霓裳曲》十八阕,皆虚谱无辞。按沈氏《乐律》,《霓裳》道调,此乃商调。乐天诗云:“散序六阕”,此特两阕。未知孰是?然音节闲雅,不类今曲:余不暇尽作。作《中序》一阕传于世。余方羁游,感此古音,不自知其辞之怨抑也。亭皋正望极,乱落江莲归未得。多病却无气力,况纨扇渐疏,罗衣初索。流光过隙,叹杏梁、双燕如客。人何在?一帘淡月,仿佛照颜色。幽寂,乱蛩吟壁,动庾信、清愁似织。沉思年少浪迹,笛里关山,柳下坊陌。坠红无信息,漫暗水、涓涓熘碧。飘零久、而今何意,醉卧酒垆侧。
旻天疾威,天笃降丧。瘨我饥馑,民卒流亡。我居圉卒荒。天降罪罟,蟊贼内讧。昏椓靡共,溃溃回遹,实靖夷我邦。皋皋訿訿,曾不知其玷。兢兢业业,孔填不宁,我位孔贬。如彼岁旱,草不溃茂,如彼栖苴。我相此邦,无不溃止。维昔之富不如时,维今之疚不如兹。彼疏斯粺,胡不自替?职兄斯引。池之竭矣,不云自频。泉之竭矣,不云自中。溥斯害矣,职兄斯弘,不烖我躬。昔先王受命,有如召公,日辟国百里,今也日蹙国百里。于乎哀哉!维今之人,不尚有旧!
雨来细细复疏疏,纵不能多不肯无。似妒诗人山入眼,千峰故隔一帘珠。
乍看皓腕映罗袖,微听清歌发杏梁。双鬟美人君不见,
笾豆彻荐,人祇介祉。神维格思,锡祚不已。"
客行野田间,比屋皆闭户。借问屋中人,尽去作商贾。 官家不税商,税农服作苦。居人尽东西,道路侵垄亩。 采玉上山颠,探珠入水府。边兵索衣食,此物同泥土。 古来一人耕,三人食犹饥。如今千万家,无一把锄犁。 我仓常空虚,我田生蒺藜。上天不雨粟,何由活烝黎。
数千里外,得长者时赐一书,以慰长想,即亦甚幸矣;何至更辱馈遗,则不才益 将何以报焉?书中情意甚殷,即长者之不忘老父,知老父之念长者深也。至以「上下 相孚,才德称位」语不才,则不才有深感焉。 夫才德不称,固自知之矣;至于不孚之病,则尤不才为甚。且今之所谓孚者,何哉?日夕策马,候权者之门。门者故不入,则甘言媚词,作妇人状,袖金以私之。即门者持刺入,而主人又不即出见;立厩中仆马之间,恶气袭衣袖,即饥寒毒热不可忍,不去也 。抵暮,则前所受赠金者,出报客曰:「相公倦,谢客矣!客请明日来!」即明日, 又不敢不来。夜披衣坐,闻鸡鸣,即起盥栉,走马抵门;门者怒曰:「为谁?」则曰 :「昨日之客来。」则又怒曰:「何客之勤也?岂有相公此时出见客乎?」客心耻之 ,强忍而与言曰:「亡奈何矣,姑容我入!」门者又得所赠金,则起而入之;又立向 所立厩中。 幸主者出,南面召见,则惊走匍匐阶下。主者曰:「进!」则再拜,故迟不起; 起则上所上寿金。主者故不受,则固请。主者故固不受,则又固请,然后命吏纳之。 则又再拜,又故迟不起;起则五六揖始出。出揖门者曰:「官人幸顾我,他日来,幸 无阻我也!」门者答揖。大喜奔出,马上遇所交识,即扬鞭语曰:「适自相公家来, 相公厚我,厚我!」且虚言状。即所交识,亦心畏相公厚之矣。相公又稍稍语人曰:「某也贤!某也贤!」闻者亦心许交赞之。此世所谓上下相孚也,长者谓仆能之乎?前所谓权门者,自岁时伏腊,一刺之外,即经年不往也。闲道经其门,则亦掩耳 闭目,跃马疾走过之,若有所追逐者,斯则仆之褊衷,以此长不见怡于长吏,仆则愈 益不顾也。每大言曰:「人生有命,吾惟有命,吾惟守分而已。」长者闻之,得无厌 其为迂乎?乡园多故,不能不动客子之愁。至于长者之抱才而困,则又令我怆然有感。天之与先生者甚厚,亡论长者不欲轻弃之,即天意亦不欲长者之轻弃之也,幸宁心哉!
须知名士倾城,一般易到伤心处。柯亭响绝,四弦才断,恶风吹去。万里他乡,非生非死,此身良苦。对黄沙白草,呜呜卷叶,平生恨、从头谱。应是瑶台伴侣,只多了、毡裘夫妇。严寒觱篥,几行乡泪,应声如雨。尺幅重披,玉颜千载,依然无主。怪人间厚福,天公尽付,痴儿騃女。